“想不起来了是吗?”
萧子墨似乎对于少女表现出来的情况早有预料,她平静而温柔地握住少女的手,“这是正常现象,基本上所有的异界来客都记不起来自己原本的身份,包括名字。但不要太难过,即使是这样你也可以很好地在太衡洲生活。”
“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连名字都没有了,我还是我吗?”少女苦笑着,她不仅失去了名字,还失去了某个重要的器官变成了女孩子。在她的大脑里只有一小段一小段关于自己过去的模糊片段,糟糕得像一团浆糊。
“你还是你,但现在的你是全新的。”
“好烦……”
少女抱着脑袋,越是去尝试回忆,她的脑袋里嗡嗡的声音就会越大,一台故障的机器强行去运转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但这更使失去了一切的少女内心烦躁。
“你冷静一点,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这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啧……”少女撇过头。对方说的没错,继续这样下去除了让脑袋痛得要爆炸和心里窝着火外毫无用处。
“嗯……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无所不言。”
少女稍稍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可以看看别的穿越者吗?”
对于这个问题,萧子墨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对不起……不行。你得待在这里,直到你被确认没有危险。”
“为什么?”少女吃了一惊,感到不解的同时心中的火焰渐渐升起。“我可没有什么危险吧?”
“太衡洲是公平的,异界来客在被夺去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相应地得到一些特别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属于妖族、灵族的神通,和天魔一族的‘妄念之力’也不一样,我们把它叫做‘恩赐’。”
“因为这种力量,有些异界来客非常危险,谁也不知道‘恩赐’力量展现出来会是怎么样的。”萧子墨说着发出一声叹息,“事实上,我也很不愿意你们两个年轻女孩子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但如果不是这么做的话,说不定别的人会用更糟糕的做法。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也是在保护你们。”
“你这是在犯罪!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
“对不起……我已经向上面的人建议过了,他们不听。”萧子墨微微低下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先离开了。”
“……”
目送萧子墨离开后,少女悄然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柔嫩的脚掌触及地面,一丝凉气传来。她猫着腰转过拐角,走向那扇紧闭着的门,用力摇晃了一下把手——它像是和门框融在了一起般,纹丝未动。
少女不信邪地推了推门,一股不大的反弹力阻碍了她的行动。旋即,玄奥的咒文在门上缓缓浮现,在少女停止动作后又慢慢消失,似乎从未存在过。
此时少女已经很确定了,这扇门上被动了手脚,很可能是被施加了萧子墨所述的“术法”。不管怎样,她出不去已经是事实。
“草!”
少女怒吼一声,狠狠地一脚踹在门上,然而下一秒她就疼得弯下腰来,粉嫩的脚趾因为粗鲁的动作变得血红。这副身体简直脆弱得风一吹就能倒。
所谓无能狂怒,大概便是如此了。
彻底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囚犯后,少女在房间里晃荡了一会儿。她发现墙壁上的灯并非被灯座固定,而是漂浮着的——以及,在这房间里有一个洗手间,可是她摆弄了一下没有搞懂怎么从那些充满了古代风格类似装饰物的玩意里弄出水来。
“唉……”
少女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坐在床上。一旁的小狐娘翻了个身,睡得正香。一截尾巴悄悄地探出被子,这让少女更想要把这孩子摸个通透,她真的非常想确认那双耳朵和尾巴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般来说,耳朵和尾巴都是敏感的地方吧?贸然这么做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厌恶,还是算了……
理智战胜了欲望,少女想起自己还未进食,于是拿起萧子墨带来的食物。吃饱喝足并饶了床走了几圈,少女发现自己除了睡觉和发呆之外似乎没什么好做的。
可是,床被这个小丫头占据了,总不能把她踹下床自己躺着吧?而且自己身为男性,和一个女孩睡一块好像也不太适宜。还有更糟糕的,假如她突然醒了发现自己正和一个陌生的男性共枕会是多糟糕的事态?
算了,坐着发会呆吧。
……
“孩子……”
“我的孩子……”
“快点醒来吧,我的孩子……”
那是一张很温柔的脸庞,属于一个少年非常熟悉的人。她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在少年耳边轻语。在这过程中,少年一直尝试去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但一层白雾却使得他仅仅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少年焦急地发声问,他非常肯定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背着手后退——
“要好好地活下去噢……我的孩子。”
“不,不要走!”
少年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风被他握在掌心,又从指间悄悄流走。
“不……不要……”
“不要离开我……”
“不……”
那个女子最终消失在一片白光当中,渐渐隐去了轮廓。他朝着前方狂奔,刺眼的光芒迫使他闭上眼睛。
“……”
少女睁开眼睛,被壁灯照亮的模糊又陌生的天花板在她眼中旋转。大脑里边有如千针齐刺般疼痛,她晃了晃脑袋,捂住额头。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趴在床上睡着了。
当大脑没这么疼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泪早已决堤。
心空空的……
少女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她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去看旁边睡着的小狐狸,只见她抱着自己的尾巴缩成一团,小嘴还咬在尾巴上边,流出来的口水润湿了些许毛发。
萌物可爱的样子让少女抑郁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那双竖耳轻微地颤动了一会儿,毛茸茸的手感非常好。
“唔唔……”
小狐娘发出一声梦呓,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想起纯白的棉花。她半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少女,似乎是少女的抚摸把她惊醒了。
“啊,早……早上好。”少女连忙抽回手,这房间里没有窗,实际上她并不清楚时间。
小狐娘揉着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完全还没有睡醒。她迷迷糊糊地说:“姐姐?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少女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家伙的疑问。萧子墨说这孩子是异界来客,也就是说她曾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自己长出兽耳兽尾?况且,她能接受自己处于一个远离父母而且完全陌生的世界吗?
“姐姐。”正当少女苦恼这一些的时候,小狐娘突然扑进了少女怀里,一边往她身上蹭一边说:“姐姐不要哭,我在这里呢……”
这到底是在撒娇还是在安慰人啊……
少女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小狐娘此举十分有效,少女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到了这只毛茸茸的萌物身上。
在这一瞬间,少女拼命思考着自己曾经是不是有一个妹妹,但她分明记得自己是独生子女——那么也就是说这孩子肯定认错了,但小丫头软软的触感又让她有些舍不得推开,毕竟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么亲近过。
想是这么想,实际上少女还是恋恋不舍地推开了小狐娘,对歪着脑袋一脸迷茫的她说:“我不是你的姐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小狐娘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倒映着少女仍带有泪痕的脸庞。
“姐姐的味道我不会认错的!”
“你肯定是弄错了……啊,算了。”
哪有什么味道啊……这恐怕只是小孩子的固执罢了。少女也不想和一个年龄足足小了自己十岁的孩子争辩。就当这是一个乌龙吧——她想。
反正当她认知到事实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把她错认为姐姐了。
“乖。”少女抚摸着小狐娘的脑袋,后者露出了享受的神色。“你还记得什么?比如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
“好吧,你的父母呢?”
小狐娘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姐姐。”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被一个很可怕的黑洞吸进去?”
小狐娘露出迷惑的神色,再次摇摇头,说:“姐姐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看来每个穿越者失去的记忆都不会是一样的,这孩子恐怕除了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外啥都忘了。
小狐娘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摇晃着脑袋东张西望,似乎对这没见过的房间非常好奇。
不得不说,无知真是一种幸福。
但为什么,这个叫做太衡洲的世界偏偏要自己记得一半又忘却一半呢?像这个孩子一样成为一张完全空白的纸不是更好?
少女低着头,默默地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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